“站住,别跑了,夫人!”
满月之下,一道瘦弱的黑影脚步凌乱的穿行在满是高树的丛林中。
身后追逐的一群人,脚步急促的追逐着苏杳,皆是不同于寻常百姓的装束,偏异域和诡谲。
不仅后有追兵,苏杳还浑身酸痛发软,疼得她锥心刺骨,牵一发而动全身。
身体,好像支撑不住了。
她不想逃了,但又不得不逃。
“夫人,再不停下,大祭司会怪罪于你的。”
“夫人,当心身子,别再跑了。”
苏杳漫无目的的逃窜着,却诧愣片刻后顿住脚步。
看着路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苏杳面如死灰。
她方才明明已经来过这儿。
要被身后的那群人追上了。
真被带回去,那她就真完了。
她指定会被那人狠狠欺辱的。
妖风乍起,阴凉入骨,让苏杳打了个寒颤,簌簌声不像是风吹树叶,倒像是什么东西从枯叶上爬动而过。
苏杳吞咽了口津液,惴惴不安的回头看那群人有没有追上来。
那群人似乎并没有离她很近,她得抓紧找出路,逃离这个鬼地方。
刚长舒一口气,缓着呼吸回头,猝然便与面前的东西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对黄金般的竖瞳,在这茫茫黑夜里,比月光和烛火还要亮眼。
苏杳气息凝滞,只因那东西眨了眨眼,低鸣了一声,还从口中吐出一样条状的东西,‘嘶嘶’了两声。
“啊!”
恸然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惊扰林中一众鸟雀。
蛇,是一头巨蛇!
苏杳被吓破了胆,双腿一软,几个踉跄后彻底站不住,竟直接摔在了地上。
“别、别吃我,不要……”
因怯懦,咬字都哽咽发颤儿,却又有一种勾人心弦的媚骨感。
苏杳慌乱的往后爬,警惕着身前一点点游动的庞然巨物。
全然未注意身后,与身后的东西相碰,让她魂不附体的激颤了一下。
又是一道温软的叫喊声,女子连魂儿都要出窍了。
只等苏杳僵硬扭头仰颅后,才发现是一人。
来人穿着一身黑红的衣袍,头戴抹额,双眸通黑,居高临下,死死的盯着在地上爬行的苏杳。
“珧、琢。”
苏杳温吞的吐出来人的名字,哭腔哽咽,双目惊惧到瑟缩,又往身后爬了一小段儿。
湿润薄凉的蛇信子滑过苏杳的后颈,激起苏杳全身肌肤的战栗,怯懦的人猝然开始啜泣。
“别吃我,放过我,饶了我吧呜呜……”
两相对比之下,苏杳竟抱住珧琢的腿往珧琢身后爬扭,整个人狼狈不堪。
“珧琢,救我~”
她还不想成为巨蛇饱腹的点心。
被唤作珧琢的少年,轻瞥了一眼抓着他腿脚寻求庇护的女子,眸色暗沉如墨,神色淡然的将手放在苏杳头顶。
“杳儿,你还真是软弱,胆子这么小还敢逃?”
珧琢对上面前哼声吐舌的巨蛇,丝毫不惧。
通体黑色的巨蛇长十丈有余,比身形颀长健壮的珧琢还要宽出少许。
黑蛇晃了下蛇脸,冷色金瞳中丝毫没有杀意,倒像是在冲珧琢卖乖。
珧琢抬起另外一只手,袖袍随风飘动,手贴在黑蛇的头顶。
“小黑。”
男子声色凉薄,比这深秋还冷上几分,使得苏杳身躯抖得厉害。
苏杳平日虽见珧琢搬弄一些蛇兽虫草,但没成想,方才那只黑蛇竟也是珧琢豢养的。
珧琢就是恶鬼!
黑蛇溜得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咻’的化为一道残影,隐匿在了这阴暗诡谲的密林中。
苏杳脱了力,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双手也从珧琢腿上垂了下去,肩胛还在止不住颤抖。
这会儿功夫,仙乐族的族人带着火把、提着灯笼也赶到了。
看着赫然在前的珧琢,格外恭顺的双手交叠在肩上,俯身弯腰作礼。
“大祭司。”
见珧琢出现,不免有人抱怨。
“大祭司,夫人又趁你祈福时偷偷跑了。”
珧琢只听见身后地上的女子正捂着胸口,低声压抑着抽噎,吐气略显急促。
冷冽如冰刃的眼中无情阴厉,淡红的薄唇轻翕。
“知道了,退下吧。”
再与身下的苏杳对视时,珧琢眼底才有了猛涨的欲气,阴鸷晦暗。
“我会好好惩戒她的。”
对上珧琢那漆黑的眸光,苏杳觉察出了他的狠戾。
族人走的很快,幽静清冷的林间,只徒留苏杳和珧琢二人。
苏杳喘着粗气,惶恐不安的叫着那少年的名字:“珧琢~”
似祈求,又似撩情,听来人心尖儿都骚痒。
苏杳转身往后爬了没两步,整个人就被一只抓在腰带上的手提溜了起来。
因珧琢手劲儿过大,此前被苏杳跑散的腰带,毫不费力就被珧琢挑断。
“还想逃?”
低沉的闷吼声在苏杳耳侧响起,还未等她挣扎,整个人又被珧琢牢牢圈禁在怀。
勒在苏杳不盈一握腰肢上的手臂,恨不得将苏杳揉进珧琢的骨血中,让他们二人合一为一。
然后永不分离。
珧琢另一只手死死捂住苏杳的口鼻,似要将人窒息扼死。
但其实,珧琢是在救苏杳。
“天天想着逃跑,改明儿把你脚筋给你挑了。”
苏杳瞳孔骤缩,有了挣扎的动作,却被圈禁在珧琢怀里,就跟初生的白猫幼崽一样,全然无力。
男子阴恻的言语更甚:“要是那样你还妄想逃,手筋也给你悉数割了,让你天天瘫在床上,与我日日欢乐,可好?”
一身白衣的女子眸光瑟缩,恐惧席卷了她全身各处。
“唔唔……”此刻说不出话,只能弱弱的甩甩头,以示抗拒。
珧琢比苏杳高了七寸有余,此刻在珧琢怀中,还得奋力垫着脚前跟儿,迎合着珧琢。
只等苏杳体态瘫软后,珧琢才松开了捂住苏杳口鼻的手。
“慢慢的,别着急。”
低祟的耳语带出少许热气,全喷洒在了苏杳耳廓处,但也暴露了珧琢此刻的恶念。
锢在苏杳腰上的手一松力,苏杳整个人犹如软水一样瘫倒在了地上,发出吃痛的哀鸣。
珧琢挪动两步,跪在了苏杳上空,单手压在苏杳起伏不定的软胸上,另一只手指尖又挑起苏杳的颚骨下颌处。
珧琢眼中泛着源源不断的冷意,嘴角却是肆意谑笑。
“杳儿,你太不听话了,又趁我不在想要偷跑。”
“都已经这么多次了,你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呢?”
“看来,这次得好好罚你了。”
1权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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