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这么久，桑月不但没失宠，还扶摇直上，成了兰芷宫真正的主位。
听得皇后一大早送来一堆赏赐，江贵人再也坐不住了。
“昭仪这是要去给皇后请安吗？正好一起。”
从美人一跃成为九嫔之首，江贵人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恩，江贵人也要去？那便一起。”
桑月含笑回应，一如当初。
江贵人看和桑月这一身装扮，心里暗暗讥讽了几句。
一身风尘气，也不知皇上到底迷恋她什么。
“昭仪可听了昨夜的事？哎，皇贵妃好容易盼来这个孩子，好好的说没就没了…听说皇后娘娘查了半宿，也不知查得如何了。”
桑月突然觉得那句一起太轻便了。
这大好的清晨，怕是一路难得清净了。
“听丹阳宫的人说，皇贵妃是招人害了，御医也说，皇贵妃这一胎坐得稳，的确是蹊跷，肖家夜里得了信，一大早就在宫外候着了，这会儿江夫人已经入宫了。”江贵人小声细细的跟桑月说着。
不过一夜时间，她倒是知道的仔细。
这宫里，风都吹得快些。
桑月不动声色加快步伐，江贵人跟得吃力这才停了嘴。
真是个粗鄙的，步子迈得这般大！
桑月和江贵人到的时候，凤仪殿里都快坐满了，比往日倒得都齐整，都是来探风声看热闹的。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桑月迎着一众打量的目光，在宫人的引领下入殿行礼。
皇后几分疲态坐在主位，一身凤服庄重贵气。
看到桑月瞬间精神一震露出笑来。
“快，快到这儿坐，皇上不是免了你的规矩吗？怎一大早跑来了？”
好似也才见过一面，这般熟稔让桑月不由暗暗一叹。
皇后给她指的坐，应是皇贵妃的位置。
这是要将她架在火上烤啊，想用她这把刀，却又不想让她好过？
“嫔妾是来谢恩的，谢皇后娘娘厚赏！”
“该赏，你一舞，可是为大昊立下大功了，快起来坐。”
怎这幅打扮过来了？真是……
昨儿寡淡，今儿倒是打扮起来了，却是打扮的如此艳俗，就这么个东西，横看竖看都瞧不出哪里特别了，偏入了皇上的眼，看看这大殿之上，随便拎出一个都比这个强吧，真是没天理了。
“只是侥幸罢了，嫔妾当时可是害怕极了，幸而不负所望。”说话间起身，仿佛看不懂皇后的用意，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径直走向皇后左侧的头把椅子前坐下。
她本就是个出身卑微上不得台面的，自是不懂这些规矩，皇后让她坐她便坐。
又是寒暄了几句，其他嫔妃多是观望，暂且都忍着没做声。
“一会儿散朝后要招待使臣，今日宴会在披霞殿，比昨儿随意些，桑昭仪可要回去梳妆打扮一番？”
这么个上不得台面不知轻重的，倒是一枚好子，过早让皇上厌了可惜。
“嫔妾便是想着宴会，出门前特意装扮了一番，不必回了，一会儿陪娘娘一同过去。”
那个将军今日会来吗？
“那…那一会儿一起去吧。”
皇后一闪而过的尴尬，她当这是去接客呢，罢了罢了，她已当众提醒了，这是个不受教的，怪不得她。
“时候不早了，都退下吧，一会儿宴会，你们几个赴宴的都精神些，切莫丢了大昊脸面，皇贵妃昨夜小产，太后让她静养，你们也不必去看望了，打扰了反是不好，桑昭仪，你既不回去，便留下与本宫说说话。”
“是！”
对丹阳宫的事，只是不痛不痒的提了这么一句，嫔妃们虽好奇，却也不敢向皇后打听。
嫔妃们散去，凤仪殿的管事姑姑静和便将闲杂人都打发了。
皇后起身，桑月赶紧跟着起身。
“走吧，随本宫去园子里走走，这清晨的花最是娇艳。”
“是！”桑月顺势上前扶着皇后，皇后忍着嫌弃没有甩开。
桑月看到了皇后眼底深处的嫌弃，有意靠的更近了些。
凤仪殿的园子晨光里一片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静和有意放缓脚步拉开距离，香莲也只能与她合拍，看着皇后和桑月走在前头。
“可知道本宫为何单独留你说话？”
皇后开门见山。
应该是不想花太多时间应付，正和了桑月的意。
“娘娘抬举嫔妾，是嫔妾之福。”
皇后面色一沉，突然摔开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丢给桑月。
“自己的东西，总记得吧。”
桑月一脸慌张接过，“这是…”
“你在丹阳宫时用胭脂不记得了？你去兰芷宫后便没回过丹阳宫，原先用的东西都留在那儿，昨夜皇贵妃小产，她哭说是有人害她，本宫统领后宫，太后又发了话要本宫彻查此事，本宫在丹阳宫查了半宿，结果在你原来住的屋里搜出这玩意，御医已经验过了，含有麝香！还好当时丹阳宫的人不在场，否则就是一个证据确凿，你此刻已经被拿下问审了。”
皇后没好气的说着。
“麝香？？”
桑月一脸迷茫害怕，当即跪下惶恐道：“皇后娘娘，嫔妾什么都没做，什么麝香，什么证据？还请皇后娘娘直言。”
“麝香是好东西，可对有孕之人来说却是大害，还要本宫说得更明白些吗？”
皇后厉声轻斥。
桑月听完吓得血色全无，惊恐摇头，抓着皇后的裙摆急切辩解，“皇后娘娘，嫔妾没有害皇贵妃，就是给嫔妾一百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娘娘一定要相信嫔妾啊！”
“本宫瞧你是个老实的，也是几分不信，否则这东西早就呈到太后和皇上跟前了，哪里由得你在本宫面前解释，起来吧，今日本宫能单独与你说，就是信你不是这等心狠手辣的，你是丹阳宫出来的，皇贵妃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你得了皇上的宠爱，她心里自是不痛快，现在孩子又突然没了，免不得记恨你，昨日国宴，要不是你自己争气，早就一命呜呼了。”
皇后一边说一边叹气，眉头紧锁一脸为难。
“求皇后娘娘救救嫔妾，嫔妾真的什么都没做，嫔妾是…是懂得一些用香之道，但嫔妾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对了，皇后娘娘，嫔妾记得…皇贵妃上次动胎气的时候，嫔妾就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香味，像竹子的香味，但是嫔妾觉得更像是竹丁香，嫔妾曾在教坊听人说过，那味道有孕之人闻得时间久了会滑胎…”那就陪你们演吧，不耽误一会儿的宴会就好。
“你说什么？！！”皇后一脸震惊急忙左右顾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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