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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来电

“沈经理的脾气很好，平时大家都愿意和他亲近，无论是他的上司和下属，他和人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是个标准的好男人，如果非要说谁和沈经理的关系好，那可能就是江经理和倪倩了。”

办公室内，前台根据白天磊的要求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并在纸上写下了江楠和倪倩的名字。

“他们分别是什么职位？”白天磊问道。

“江经理是人事部的主管，倪倩则是沈经理的直系下属。”

白天磊点了点头，又问这两人现在在不在公司。

没过一会儿，前台就带了两个人到白天磊的面前，一个是看起来知性儒雅的是江楠，另一个则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不算漂亮，笑起来却十分有亲和力，并且从她的眉眼中，白天磊还看出了几分熟悉感。

很快他就知道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今早他看了季优优的照片，这个叫江楠的女孩眉眼之间和她有些相似。

“警官，请问找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先开口的是倪倩，她的声音很干练，和她的打扮吻合。

白天磊靠在椅背上，乍一看很是慵懒，他的刘海有些长了，若有似无地扎在眼前，挡住了他眼底的几分锐利之色。

“问一些关于沈奕君的事情。”顿了顿，白天磊倏地抬起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他的妻子季优优于昨晚被人杀害了。”

没人想到会从白天磊的口中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被震住了。

最后是江楠先回过神，到底是个男人，心理素质会更好一点，倪倩则是彻底傻了眼，好半天都没说话。

“如今沈奕君在国外出差，我无法直接联系到他，所以先从你们这里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还有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些事情。”

“沈经理人很好，他和嫂子也很恩爱，有空的时候沈经理还会带嫂子来公司......”

江楠的话和之前白天磊得到的信息差不多，没有太多的价值，等男人说完，他转头看向倪倩：“你呢？”

倪倩的脸还有点白，不过此时已经能说话了。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江经理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白天磊点了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跳动了两下，问道：“能问一句题外话吗？”

“什么？”倪倩有点懵。

“你的眉眼很像季优优。”

倪倩显然没想到白天磊会问这个问题，哂笑一下。

“警察的观察力就是不一样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事公司不少人知道，以前我仗着自己长得有点像季优优，曾经刻意接近过沈经理，后来发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简直无坚不摧，沈经理是那种眼里看不到任何女人，只能看到季优优的人，后来我放弃了，处着处着就和沈经理变成了好哥们。”

顿了顿，倪倩有些紧张地看向白天磊：“警官，我发誓现在已经对沈经理没有想法了，你可千万别怀疑我啊。”

倪倩说话间，白天磊一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无论从她知道季优优死了的表现，还是刚才的一番解释，表情都不像在说谎。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随便一问。”白天磊的话轻飘飘的，却让人安心。

“这就好。”倪倩呼出一口气。

从两人这里已经获取不到更多的线索了，白天磊将笔记本收回包里，刚要走，就见刚才的前台匆忙而来，说是沈奕君的电话打来了。

白天磊的眼底多了一抹亮色，抬步就要往外走，却被倪倩叫住了。

“警官，拜托你一件事情行吗？”

“你说。”

“沈经理和季优优的感情太好了，你能暂时不要告诉他嫂子死了的事情吗？他现在远在国外，我怕他心神不宁出了事，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着。”

倪倩说完，江楠也表现出了这方面的担忧。

白天磊看着两人，只平静地说道：“他迟早会知道的，隐瞒未必是件好事。”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绝尘的味道。

白天磊示意前台将电话开了免提，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喂喂，能听到吗？”

沈奕君的声音和白天磊想象中差不多，温和儒雅，只是电话中杂音太多，还伴随着些许的风声，又给他的声音平添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沈经理，我能听见。”前台应了一声。

“小张是吗？交代你一件事，待会让人把我桌子上的项目合同传真过来，我明天要用，另外，你再去通知一下市场部的王经理，让他......他......把......”

电话那头的信号似乎很不稳定，沈奕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前台认真听着，好不容易才记下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等轮到她介绍白天磊的时候，电话那边的信号更不清楚了，白天磊刚要说话，信号突然断了。

“平时他打电话来也是这样？”白天磊问。

前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这次算是好的了，有几次没讲一分钟信号就断了。”

“那你觉得沈奕君的声音和平时有区别吗？还有杂音，每次都这么严重？”

前台不懂白天磊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抓了抓脑袋：“声音和平时差不多啊，不过电话里的声音肯定要和现实有点区别，至于杂音，每次都很重。”

白天磊“嗯”了一声，他在判断对方有没有用变声器，一般使用变声器后，杂音都会比较大，语速会比平时慢，并且不容易有感情浮动。

可惜白天磊没听到太多的话，对方又是他不熟悉的人，想要判断这一点并不容易。

眯了眯眼睛，他觉得回去后必须得想办法联系一下巴基斯坦的警署，确认沈奕君是否在那里。

在案子没有水落石出前，任何人都可能是凶手，只有确定这一点才能彻底排除他的嫌疑。

因为联系沈奕君极为困难，白天磊便打算先回警局。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他再次感觉到一道不善的视线。

白天磊迅速朝着角落扫去，只见一只脚匆忙收回了黑暗中，那是一只干净的白色球鞋，不大，像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