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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清晨，赵月如又早早地去了集市，这次她选了一个最偏远的位置，地理位置算不上好，这里甚至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即使人来人往。但是赵月如第一眼看到那个位置的时候，还是就决定是那里了，毕竟这次终于不会再冒出一个人来，说摊位是属于她的。

她愉快地把背篓从肩上放下来，把最表层的黑布铺到地上，这才把里面视若珍宝的东西捧出来，摆在了黑布上售卖。这一次她也终于不用卖白菜了，她会卖自己改良好的新辣椒。

闪耀着光泽的红色圆辣椒被摆到黑布上，原本尖尖瘦弱的朝天椒与之前的圆头辣椒的完美结合，最终诞生了这种新辣椒。赵月如有自信，这一次不需要多么好的摊位，她的辣椒也会卖的很好。

“姑娘，这辣椒怎么卖啊？”很快就有人停留在赵月如的摊位前，在花花绿绿的各色蔬菜中，红红的辣椒确实十分惹眼。

赵月如说了个价钱，足足比市面上卖的辣椒贵了一倍，她甚至能听见面前这位大妈的抽泣声，大妈又一次向她询问了价格，但赵月如还是微笑着：“您没听错，就是十钱一两。”

“小姑娘，你莫不是在吓唬人吧。我上次买你家辣椒的时候，价格分明和市面上的普通辣椒差不多。而且你那甜辣口的辣椒，吃几次也就腻了，哪里卖得了这样高的价格？”大妈嘟囔着，手不时捡起一两个辣椒看看，除了长得好看些，这辣椒哪里值得卖这么贵。

“您尝一个不就知道了？”赵月如没有急着去反驳，只是好心地建议着，脸上是十足的自信。

大妈将信将疑地拿起一个小辣椒，还以为是之前的那一类，想起那入口之后干干脆脆，清爽甘甜的味道，一下子就咬了一大口，下一秒就丢掉手中未吃完的辣椒，捂着嘴直抽气。

赵月如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子来，这是她今天来的路上顺便采的，现在却能发挥很大的用处。她把果子表面的灰尘用衣袖擦干净，直接递了过去。

大妈也毫不含糊地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着果子，甘甜地津液滋润着备受折磨的口腔，喉咙还是**辣的，但已经好了许多。

大妈用口水润了润喉咙，然后开口：“可以啊，小姑娘，老身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辣的辣椒。我多买一点，你把价钱给我算便宜一点，我以后也会经常来你这买辣椒的。”

赵月如的眼珠子转了转，把辣椒按照大妈的吩咐放进了她的背篓里，看见大妈背篓里那满满当当的东西，并不是普通人就能够消受得起的。

“大妈，你是哪家府里专门出来采买的吧，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直接让人带话给我，以后我专程把东西给您送过去，这样您就不用一直跑来跑去的了。”

这有一就有二，很快便又有许多人上门来购买，赵月如坐在自己的摊位后面，可以一直数钱数到手发软了。赵月如轻轻松松地应付着声音，还让很多大妈大婶帮她介绍了客人，而她则给辣椒减了一部分价出售给那些帮她介绍生意的人。

她的嘴也十分的甜，周围的商贩也都照顾着，在推销自己的辣椒时，也会顺便帮身边的老人介绍着生意：“您要不要再看看张大叔家的鸡蛋，这蛋是真好，您看看蛋壳。”

“李大嫂家的菜也不错，这小葱挺水灵的，您看看吧。”

很快在她的摊位附近的商贩也都开始帮她的忙，看她一个小姑娘在那儿叫卖得口干舌燥，有的主动递给她水，更大一部分是在帮她吆喝辣椒，赵月如更加轻松地卖辣椒，不断有人来买，她也不断地卖，很快黑布上就没剩下多少辣椒了。

到了正午的时候，烈日从云层后面走出来，街市上一下子就变得很热，赵月如所在的位置是向阳面，绝大一部分客人都去了对面的背阴面，不过托辣椒的福，赵月如的摊位和她周围的商贩这里，还是有客人过来。

她看了看炎炎烈日，无法用眼睛去直视，接着从身上掏出一方手帕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汗水几乎将她的衣服打湿，现在就是一天之中最艰难的时候，只要熬过去，就会好受许多。

逆光之中，有一个中年男人朝着她走来，方向无比确定，身上大约是一件黑色的粗布麻服，破破烂烂的，没有任何样式可言，那个人的脸呢？那个人的脸完全看不清。

赵月如把手帕折叠好，又放回身上揣着，该招呼客人了：“您需要多少辣椒？要尝尝味道吗？”

“你这小丫头片子是不认识我了？还是说在耍我？”声音凶巴巴的，但是很熟悉，她扬起头，发现是上次说他抢了摊子的大叔。

她脸上还带着微笑，没有一丝讨厌的神情：“我当然认识您，您到我这儿来，是想要买辣椒吗？”

大叔却一下子发怒了，恶狠狠地说：“你还给我装蒜，你知道我也在卖辣椒吗？今天因为你的缘故卖不出去了，我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甜辣口的辣椒，说，你的辣椒是在哪得来的？”

原来是觉得甜辣口有市场，所以专门去培育了啊，可惜了。

“大叔，我卖的是自己的辣椒，而且我每一次来得都比您早。”赵月如毫无在意对方的态度。

“我不信！”大叔果断抓起一个辣椒，甚至都没有取蒂就往嘴里放，然后就连忙把辣椒吐出了直抽气。

看到这一幕，赵月如露出一个很刺眼的笑：“辣椒味道还不错吧。”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就走，盛气而来，盛气而返。

“丫头，听说这次的辣椒味道有改良，老头子我也想尝尝看啊。”老爷爷背着手走过来，赵月如就赶紧迎上去。

“您还是不要尝了吧，这次的辣椒味道太辣，直接带回家吃比较好。”

“好好好，那剩下的这些，老头子就全买了吧。老头子我啊，最爱吃辣，这次一定要好好地尝尝鲜。“老爷爷的声音很爽朗，听得人心情大好。

赵月如从背篓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麻布袋子，把辣椒全部装了进去，又捆好袋子给老爷爷递了过去。

“卖多少钱啊？”

“不要钱，送给老朋友吃的啊。”赵月如微笑，上次想过要留给老爷爷的辣椒，现在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