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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实在是她刚收拾完沈家华京赌场就被匿名举报，这个时机太巧了，虽然在她的认知里沈家人应该想不到这一层，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可除了他们又有谁有这个动机？

而且那封举报信她当时曾自己对比过，确实是沈熙栋的笔迹。

“起来吧，不是他们。”

司马朔摇头摆了摆手，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即便是也与你无关，更无需你道歉，华京赌场时本王主动跟父皇说的，与你无关。”

沈柚萱眼底浮起一抹诧异，没想到竟然是司马朔自己跟皇上告的密，他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用这么个“将功折罪”的法子要来抄没三大赌场的权利，才能那么快赶来救她。

饶是她心性已经被磨的冷硬，此时还是免不了感到一阵暖意，下意识软了语调：“多谢王爷。”

“不必。”司马朔没有跟她居功的意思，只问道：“如今你算是把司马桀和司马煜都给得罪了，以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可愿入本王麾下，替本王做事？”

这算是招揽吗？

沈柚萱抿了抿唇，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但她不想再给司马朔添麻烦，更无意卷进夺嫡之争中，犹豫了一会儿后婉拒道：“民女志不在此，请王爷另择良才。”

况且，她还有旧仇未报，届时若是她动了手，恐怕会连累到他。

“你可知，以你现在的处境，若无本王今后将举足维艰？”

“知道。”

“你宁愿一人挣扎，也不愿受本王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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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朔气结。

饶是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这会儿也被气的胸口泛疼，她就这么瞧不上他？

他看着她沉静执拗的眉眼，恼怒的恨不得掉头就走，又实在是不甘心，阔别四年，这女人忘了他也就算了，现在深陷危局竟连他的庇护都不肯接受，活像要了她的命似的。

他是洪水猛兽不成，让她唯恐避之不及！

司马朔喉结滚了滚，忽然冷笑道：“你同不同意有什么要紧，本王只是通知你一声，并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别忘了你这条小命还是本王救的，因为你本王的赌场也折了，那么多银钱被抄没，在没有还清之前你只能为本王做事，将功折罪…懂不懂？”

沈柚萱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被司马朔打断：“你给我闭嘴，本王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说完，冷冷瞪了她一眼，裹着怒气离开别院。

沈柚萱：“......”她只是想说有个赚钱的路子，想问他干不干而已。

刚才司马朔提起损失钱财的事，她忽然想起蓬莱和东福两个赌场还有一个地下金库，那金库建的十分隐秘，还是她当初在宫里时调査司马桀和司马煜时无意间得知的。

那个时候她没有能力，加上他们对金库看管严密不好得手就没打主意，现在三家赌场都被封了，倒是可以冒险一试。

其实原本华京赌场也有一个地下金库，可自从她接手后那里面就是个堆杂物的，那么大一个库房还没有她兜里的银票多，实在是——穷！

也不知道华京赌场赚了那么多钱，都让司马朔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至于那个匿名举报算计他们的人，等从金库回来再査也不迟，反正就算她不査司马朔也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要窃金库，而且还要一晚上连端两个金库，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她自己肯定不能完成。

而做这件事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刚刚査封了三家赌场的司马朔。

他刚査封了赌场，现在被贴了封条的赌场几乎也不会有人去，只归京中护卫军捎带着看管，毕竟几间空房子也没什么好丢的。

司马朔刚査封赌场缴获的银财没有半分贪墨全数上缴，而三家赌场又都在他的看管范围内，出任何事都是要吃挂落的，就算日后暴露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就是不知道他乐不乐意做这笔生意了。

因为这事，沈柚萱琢磨了一晚上，次日一早赶着上朝前就去找了司马朔。

“你说你知道两家赌场的秘密金库？”司马朔坐在书房桌案后，看着她的目光里本能带了一丝审视。

“没错。”沈柚萱犹豫了一下，打量了眼他的表情，一狠心试探道：“而且数目绝对比您抄没三家赌场总和加起来翻一倍还多，就是不知道九王爷是打算将此事上报充入国库，还是私下进行？”

这就是试探了。

司马朔压根不接招，面上看不出情绪的反问：“那沈姑姑想要本王选哪个呢？”

他自己的赌场自己心里清楚，看着奢靡华丽大气磅礴，实则只是个花架子，真算起来根本没多少钱，大部分银子都被他悄悄送去了军中接济。

父皇不喜他，连带着他的军中户部也不给拨银子，捧高踩低以次充好，他上任几年军饷就扣了几年，士兵的衣服棉被都跟纸糊的差不多，冬天盖着都能冻死人，偏他不能说，只能自己私下想办法。

前几天边关刚给他递来消息，称军饷已经压了三个月，再不发很多人都要吃不起饭了，偏偏这个时候赌场被査。

他正犯愁，没想到打瞌睡来枕头，沈柚萱这就给他送了一大笔泼财。

沈柚萱见他没有动怒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行了个礼，选了个折中的说辞：“民女不敢说，民女若说了真心话恐怕就要掉脑袋了。”

“沈姑姑掉脑袋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司马朔眼底漫上笑意，她看似谨慎胆小，实际那胆子比谁都大，当年是这样，过了四年还是一点没

他眼看到了上朝的时候，也不跟她扯皮了，直接道：“今晚行动，等本王去找你，找出来的银钱三七分。”

“我七您三吗？”沈柚萱眼睛蓦地一亮，期待问。

司马朔见她这样好气又好笑，咬牙冷哼：“本王七你三，不干就充公！”

不是他想占她便宜，实在是现在银子捉襟见肘，只能先压榨她一下了。

嗯…等以后他有钱了，大不了再补偿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