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的时候，乔汧汧靠的完全是前一天的肌肉记忆，习惯性地把动作卡在每一个拍子上，满脑子在想怎么和莫家爷爷奶奶解释她和莫申离婚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旁边正发生着什么。

“乔汧汧，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一只手挡在她面前，打断了她要在莫家留下“遗书”之后跑路的想法。

乔汧汧看着面前叫不上名字的面孔满脸的愕然：“啊？怎么了？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走神。”

“真是要了亲命了，走神都跳得比我们好。”旁边的女生仰着脑袋哀嚎。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是啊，老师夸你呢，你在B班是跳得最好的。”

乔汧汧定睛一看，教舞蹈的老师于晴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乔汧汧条件反射鞠了一躬：“对不起老师，我刚才没专心。”

于晴点头表示理解，她初评级的时候就公开说了莫申对自己人过分严苛，早上也隐约听见了有人讨论乔汧汧去质问莫申被骂哭的事情，挺心疼乔汧汧的。

“老师，我不理解，我跳得不够好吗？”举手的是魏亭，她满身是汗，露一截纤细的腰身，刘海贴在脸上，意外的性感。她性格向来是爽气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有些叫人意外。

于晴还是很温柔：“你也好，你们是不同的好。”

魏亭却穷追不舍：“那老师怎么只夸乔汧汧不夸我呢？”

于晴笑眯眯地说：“我下一个就要夸到你了。”

魏亭显然不满意，但是却问不下去了。

于晴时间有限：“行了，你们自己再练练，不懂的地方互相帮助一下，我去A班看看。”于晴是个十分负责的导师，知道最差的班基础最弱，所以会花更多时间在D班F班，对于A班的人都是看一遍嘱咐一下就走的。

于晴走了之后就相当于解散，自由练习，几个其他班的人从后门进来，跑到自己熟识的朋友旁边一起跳。

乔汧汧看见林悦进来，就去D班找尤贝贝了。

D班的人见到乔汧汧格外的开心，一个个起哄：“乔老师来了，快点快点排好队形。”

乔汧汧立刻起范，一手提着并不存在的裙摆，一手做受宠若惊状放在胸口，一脚后退半步，优雅鞠躬：“谢谢大家选我做C位，谢谢，谢谢。”

女孩们哈哈大笑，鼓掌起哄。

单调的训练过程中，一点点小的快乐都能成为调剂品，乔汧汧愿意娱乐大众，所以相当受欢迎。

但快乐过后，则是更加努力的训练。

休息期间，尤贝贝靠在乔汧汧肩上，一手做话筒状采访：“乔汧汧同学你是铁人吗，这样一直跳怎么不会累？我都快窒息了，你倒是喘气儿啊。”

前头一直跳着的女生回过头：“有你这样夸人的吗，不喘气的那是死人。”

乔汧汧支着下巴：“都是练出来的，我以前四点半下课了就去练习室，五点练到凌晨才回家，现在体力各方面都跟得上了，不觉得累。”

尤贝贝瞪大了眼睛：“那你一定是个学渣吧……真可怜，都没时间写作业。”

乔汧汧噗嗤一声笑喷。

前头那女生又说：“没好好备课吧，前段时间……不是有人扒过汧汧可是学霸，门门功课都是优……诶汧汧，这个动作我怎么老跳不对。”

尤贝贝捂脸叹息：“诶，别说了，我来人世间果然就是凑数的。”

乔汧汧指着前面女生的脚：“你重心没放对，左脚，不是右脚，重心低一点，再低一点，对了。”

又一个双马尾的女生凑过来：“唱跳俱佳，刻苦训练，还是个学霸，这个人设怎么好熟悉。”

“那不就是……”路过的女生没有说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笑，乔汧汧和林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林悦都大方表示只是误会，但是乔汧汧可从来没有给过林悦好脸色。

镜头前面，谁也不好多说，万一说错了哪句话被剪辑师剪进去，谁也遭不住啊。

但乔汧汧敢说，她懒洋洋地揉着尤贝贝的脑袋说：“人嘛，就是要做自己，抄来的人设总有一天会倒的。”

“你在说什么东西？”门口进来一个人。

原本嘻嘻哈哈的女生们立刻原地鞠躬：“莫申老师好。”

乔汧汧看着莫申，他妆容整齐，中规中矩的白衬衫，配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金丝边眼镜。让她满脑子都回荡着四个字：斯文败类。

“我们没有说什么。”尤贝贝赶紧把乔汧汧拉起来。

乔汧汧好死不死地腿麻了，手撑了一下起不来，还差点把尤贝贝拽倒了。边上的女生忙把她扶起来。

对于早上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尤贝贝还记忆犹新，慌忙替乔汧汧解释：“那个，都怪我太重了，我把汧汧姐腿压麻了，我改天少吃点。”

莫申眼神冷漠地看着乔汧汧，乔汧汧摇摇晃晃地站稳了，总觉得现在这个莫申跟早上见到的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练得怎么样了？”莫申的眼神没有在乔汧汧身上多做停留，而是看着累得不行的女孩儿们。

大家都显得不太有信心：“还行……吧？”

乔汧汧道：“莫申老师要亲自教导吗？”

莫申跳女团舞，应该会上热搜吧。

尤贝贝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少说几句。

乔汧汧挑衅地看着莫申：“老师要是自己也跳不好，就没有办法教别人，你说是吧？”

莫申斜了她一眼：“乔汧汧，你站前面来。作为申悦的员工，你就代表老板跳一遍吧。”

女孩们哈哈大笑：“汧汧姐，是不是觉得搬了块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汧汧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我难道还会怕这个？”

音乐起，乔汧汧认认真真跳了一遍，女孩们齐齐鼓掌。乔汧汧对着莫申挑眉：“怎么样啊莫申老师，我没给公司丢脸吧？”

莫申不看她：“马马虎虎吧。跟A班一些同学比起来，还是差点。”

乔汧汧翻个白眼：“你不如直接说我比林悦差好了咯。”

门头突然又探进来一个脑袋：“咦，你们在说我吗？”

尤贝贝急得都快把乔汧汧的衣服扯下来了。

但有人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battle”，就有人拍着手齐刷刷地起哄：“Battle！Battle！Battle！”

林悦一脸的茫然：“什么batt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