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拜师收徒

林凡看着仍旧陷入沉默的少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算离开。

“小孩，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如此。早点离开这里吧，就算紫薇阁的人不折返，也会有其他落井下石之徒前来骚扰的，清微宫已经没了。”

那少年冷不丁地反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林凡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少年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林凡，质问道：“既然有意出手相救，既然你是师父的朋友，为何不早点出手？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我跟随师兄们一起死去的好。”

面对少年的质问，林凡也不生气，来到少年的身边，直接盘腿坐下。

“我一开始不出手是因为在这样的世道里，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无论是谁，都要遵守这样的法则。薛功德一死，你们就遭遇了如此灭顶之灾，这是你们太弱导致的。但凡你们当中有人能够企及薛功德的本事也不至于沦落到被灭门的地步。究其原因，还是在于自己不够争气才给了别人吞并的就会，明白吗？”

少年无可反驳，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即是如此，怨不得任何人，一直去寄希望于别人出手相救还不如自身足够强大。

“那又为何出手救了我？”

“我又之所以出手，是因为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影子，也算是出于对薛功德的那点交情，不想他绝了后。不管你信不信，就这么简单。”

“可就我一个人活着，这又有什么用。”

“小鬼，当你活得足够久了你就知道，活着远比死了简单。怎么活，怎样活得有趣才不至于枯燥这才是一个大大的问题。若是真有骨气，不妨自己潜心修炼，十年二十年哪怕五十年之后你若真的修行有成大可以杀上紫薇阁替他们报仇然后重振清微宫。”

林凡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在少年的心中烙下了惊人的一印。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深陷泥沼快要绝望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黑暗之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林凡看着少年的神情变化就知道已经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什么了。

林凡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哎，管不住自己，又做了多余的事说了多余的话，麻烦又要找上我了。”

想到这里，林凡意兴阑珊，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少年突然问道：“先生，你能收我为徒吗？”

林凡再一次停住了脚步。

“啥玩意？”

“我想拜先生为师，还望先生传授我本领，让我得以报这今日灭门之仇，我愿意为先生做牛做马一辈子。”

林凡摆了摆手道：“很久以前我就不收徒弟了，我也不会再教徒弟。徒弟这种东西，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眼狼，俗话说肥了徒弟饿死老师父。再说了我一个炼体境的修为，你好歹有着入门境的修为，哪里犯得着拜我为师。”

“先生，刚刚我都看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什么功法，但绝对是足够当我师父的，我是真心诚意拜你为师。”

林凡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先生莫不是嫌弃我根骨交差，怕辱没了名声。”

“那肯定不是。你根骨奇佳，修行不过几年就已经达到了入门境，这份天资着实令我羡慕，这一点薛功德没有看走眼。”

“那却是为何？”

“只不过我一个人闲散惯了，不习惯带个人在身边，觉得有些累赘。”

少年一路小跑跑到林凡的身前，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嘿，这还能强拜强收的！”

少年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开始磕头。

“你磕头我也不收，你自己要拜的，别说我占你便宜。”

林凡绕过少年径直走过去，那少年却也是不依不饶，直接再次跑到林凡的面前毫不犹豫地跪下。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家伙——耍上无赖了。”

......

就这么循环往复了几十次，林凡终于被少年“不屈”的毅力给打败了。

“我自己都境界停滞不前，真的没什么可教你的。”

“弟子什么都会，能够自理，不会成为师父的累赘的。”

林凡眼珠子一转，狡黠说道：“你会做饭吗？”

少年猛得抬头，然后如筛子般狂点头。

“好吧，我收你为徒，但有条件。”

“师父请讲。”

“我行踪不定，几乎不会在一个地方固定待很久，也经常闭关，所以一路上所有的吃食你负责。不用太好，也不能太差，管饱就行。”

“这完全没问题。”

“好吧，被你打败了。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徒儿名叫杜明轩。”

“这名字好，一听就是世俗小说里主角的名字，不像我的这般潦草。”

“先说好，我认你作徒弟自会教你修行之道，但却不会约束你的行为，也就是没有所谓的门规。日后你出师之后所作所为皆由你自行决定，与我无关。”

“徒儿明白！”

“你是我的徒弟，我可以答应你在没有任何条件限制下你可以向我提出三个请求。这三个请求只要是你提出来的，为师必定做到，绝不食言。”

杜明轩再一次磕头俯首：“多谢师父恩德！”

“走吧，我们下山吧，免得等会紫薇阁的人又杀回来。虽然没啥大不了的，但也很麻烦，我是最怕麻烦的了。”

“师父请等一下，我把师兄们的尸身都埋葬了。”

林凡无奈摇了摇头：“人生天地间，比这一草一木并无多大的区别。如这般回归于天地也没什么，但俗礼于此也无可厚非，去吧！”

杜明轩把四位师兄的尸身埋葬在了一起，还为他们立下了一块石碑，然后磕了三个头。

“师父师兄，我现在无力为你们报仇。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血洗紫薇阁，重振清微宫替你们报仇。”

然后少年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碧绿色的圆珠子，林凡见了眼前微微一亮：“哟呵，浮尘珠。紫薇阁大动干戈为的就是这珠子，却没想到在一个小屁孩的手里。”

“这是师兄放在我这里的，他觉得放在我这里是绝对没人想得到的。”

“这浮尘珠的确算的上是宝贝，奈何薛功德死后你们清微宫无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才招惹了灭门之灾。”

杜明轩沉默不语，落后就要挨打这个道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切身体会过了。

“好好收着吧，走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杜明轩收拾了一下心情，跟着林凡开始了下山之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师父，我们难道要这么走下山吗？”

林凡背着手走在前方：“不然呢！”

“此时下山，天黑之前也未必到得了，不如我们直接御空飞行吧，这样省时间。”

林凡停下脚步，转头一巴掌拍在杜明轩的脑门上：“蠢，我一个炼体境的怎么御空飞行，那至少都要入门境才行。”

杜明轩之前一直觉得是林凡低调或者是开玩笑的，可此时他说的如此认真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师父，您真的只是炼体境吗？这里没有外人，您不用再演戏了。”

林凡很认真地一字一句说道：“我真的真的是炼体境。都说了我在这个境界停留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究竟是多久了，用比较文绉绉的话来说，就是沧海桑田，日月变迁。”

“可是您刚刚施展的那些神通不可能是炼体境，我所知道的炼体境也就是皮肉比普通凡人强壮一点，可没您这么厉害。”

“盲人可耳听千里，木匠可雕木成龙，农夫可观天测气。无论什么事情当你花费了足够的时间与重复磨炼，都会有非凡的体会与变化。简单概括，唯手熟尔。”

对于林凡的这番话，年幼的杜明轩还不懂，但却莫名觉得很有道理，不然也无法解释区区一个炼体境可以如此厉害。

“那徒儿带着师父下山吧！”

杜明轩手捏法诀，身体变得轻盈起来，随后直接双脚离开了地面。

杜明轩一把抓住林凡的手，带着他一起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