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怀揣着脱贫致富的美梦，宁姝终于抱着被子喜滋滋地睡了过去。

在睁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大早，身旁的被褥空了一大块，抬眼四望，卓霄正在门口掸着新打的兽皮，灰尘扑簌簌地飘扬半空，大亮的天光下，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神色认真。

“你醒了？”

他显然醒得很早，周身收拾得齐整，见床上的宁姝投来视线，便挥动了一下手里的兽皮，提声解释道：“今日要去赶集，我就把前两天打下的兽皮拿出来晒了晒，想着多少能换些银两回来周转。”

说着，又将皮子小心地搁到了宁姝面前，兽皮在日光下莹润有光，她一时竟看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皮毛。

没忍住好奇，她伸手轻轻碰了碰。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电子音突然在脑海响起。

“恭喜宿主，发现灵兽皮，经验值+1。”

啥？这系统难不成还是个收集控？

宁姝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不自觉地又想起昨晚在空间里见到的那一屋子的珍宝，突然福至心灵。

她知道了，原来这个随身系统是通过收集诸如眼前的“灵兽皮”之类的宝物来让她升级的！

虽然不知道升级后会开发什么新功能，但是多年的特工生涯告诉她，多多升级总是没有错的。

想到这，宁姝连忙叫住了就要将灵兽皮塞到麻袋里的卓霄：“等等。”

后者茫然回望，手上动作却乖乖地跟着停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这块兽皮或许在日后缝衣制衣的时候能派上用场，再者它的样貌也不太出挑，如今贸贸然拿到集市上卖，可能很难遇上称心的买主。”宁姝斟酌着劝说道，不成想没费多少口舌，卓霄便听话地将灵兽皮好生包裹了起来。

“好，都听你的。”

宁姝也没想到对方竟这样爽快，但眼下两人已经打算相互扶持着过活，那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了兽皮换钱的路子，她还得再想个财路才是。

让她想想，有哪些小生意是又低成本还赚钱的......

宁姝扫视了屋子一圈，不禁摇了摇头，又放眼屋外，见窗外绿竹成荫，不少老竹长势极好，几欲冲天。

“有了！”

她扫了眼老竹粗壮的竿子，突然小手一拍，计上心来。

卓霄顺着她的视线往屋外一望，有些不解其意。

“能帮我去砍些老竹子来吗，再把竹身劈成圆圆的环，就像这样——”宁姝却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比划，双手抱圆，笑眼弯弯，“最好要差不多大的！”

卓霄见她顾盼神飞，不禁也嘴角带笑，不再多问，抄上镰刀便扶门走了出去。

不多时，屋后便响起几声修竹倒地的声响。

没一会儿，卓霄便手脚利索地揣着一摞竹环推开了门：“虽然不知道要拿来做些什么，我还是多准备了些。”

宁姝见状只觉发财路已经走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就等一会到集市上再施展了。

“多谢你！”

她的笑容神秘，明眸善睐。

卓霄耳尖一红，连忙摆手后退，紧接着将竹环一扛，便急匆匆出了门。

背影看着还算正常，如果没有同手同脚的话。

宁姝有些好笑地追了上去，两人一同越过山头赶到集市的时候，前来赶集的人已经熙熙攘攘。

好不容易寻着一块宽敞些的空地，卓霄却怕她晒着，忙前忙后又张罗出了个简易的棚子。

趁着卓霄专心致志搭架铺布的工夫，宁姝连忙敲了敲脑袋，进入了随身空间。

好在空间里除了农场和那一屋子珍宝外，还罗列着一些新鲜稀罕的小玩意。

她挑拣了几个看起来不是特别贵重却足够引人注目的小摆件，身随心动，再睁眼的时候，手边果然出现了一排小玩意儿。

其间不乏孩童喜欢的纸偶木剑，还有妇人喜欢的样式新鲜的胭脂水粉。

包罗万象，不论过来的是小娃娃还是老人家，都忍不住为之停留。

宁姝眼见场子已经热得差不多了，忙抄起竹环脆声吆喝道：“十文三次，套中及得，童叟无欺，快来一试——”

说着又把一旁尚未摸清楚情况的卓霄喊上前来，让他示意着套了两个圈，猎户手熟，自然两发两中。

众人眼见他随手一扔就是两个稀罕物到手，顿时眼热的蠢蠢欲动起来。

一时“给我再来几个环”的呼声此起彼伏，宁姝来者不拒，一日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

回去的路上，宁姝一面感慨发明套圈的劳动人民的智慧，一面美滋滋地抱着钱箱数个不停。

一数就数到暮色渐垂，两人这才兴奋地发现，今日赚得的钱数竟早已超出了刘秀香索要的那笔帐的数目！

“太好了！”宁姝欣喜地低叫了一声，谁知一抬头，却正对上卓霄有些复杂的眼神。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交代那些稀罕玩意的出处！

“今日多谢你帮我准备了那些竹环......”难得有些心虚的，宁姝低声开口，眨眨眼编出了一套说辞，“那些玩意儿都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不偷不抢的，你别担心——”

话毕，两人却同时沉默。

卓霄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定是在胡诌，方才她拿出来的东西里有不少都算得上贵重，即便将这些东西卖了都能不少钱，这家人根本没理由将这小姑娘卖给别人。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毕竟之前是个傻子，或许是家里人觉得带在身边累赘，才任她带了些好东西将人赶了出来。

他此番多问，怕是不合适。

自我解释了一番，卓霄很快揭过了这章，满心答应了下来：“我不担心，我信你。”

但转念一想那些“嫁妆”如今已经变成了赎账的银两，他不禁一阵心酸。

“我真没用......”片刻的沉默后，卓霄有些自恼地皱了皱眉，下一刻，看向宁姝的眼神又变得格外郑重认真。

“阿姝，你放心，我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我卓霄保证，一定会一直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