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门礼

秦来娣秦引娣挥舞着扁担锄头在旁助阵，乌烟漳气的样子任谁看了悚，这在别人家都敢这样猖狂，去了她们家还不把人捏扁搓圆？林瑾兰不停朝苏滢使眼色，暗示她找理由不要走。苏滢微思索了一下，朝母亲点点头：“妈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拿点东西去，多多少少是我们一点心意。”看她说得认真，秦家姐妹又暂时消停了，虎视眈眈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招？堂屋有张掉漆厉害的桌子，缺了一条腿只能靠墙放着，但桌子上下抹得干干净净，上面放着个筛子，里面是晒干的黄色野菊花。苏滢找出一张牛皮纸，包了些野菊花在里面，方方正正叠好，用芦草搓成的细绳十字拴起，结扣处细心打了个蝴蝶结。想了想，苏滢又从桌子的抽屉洞中拿出一个茶杯，这是她砍山中竹子做成的，上面还刻了一朵盛开的菊花。这两样礼物颇有些雅致，但秦家三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流出不屑。呵，这都拿得出手！野菊花满山遍野都是，她们从不正眼瞧，要是长地里早被她们一锄头铲了！家里穷得连个搪瓷缸都没有，才会拿竹筒当杯子用。算了，就像小丫头说的，多多少少算她的心意，这下没理由再不走了吧？苏滢拿着东西要走，林瑾兰紧紧拉住她，着急道：“滢滢......这些怕不行，要不等妈摊两个包谷饼拿着去？”看到秦家姐妹眼中的嫌弃，林瑾兰想趁摊饼的时间让女儿再考虑考虑。苏滢赶在秦家姐妹大骂前开口：“妈，锃哥哥只喜欢吃肉包子，包谷饼他从不吃。”小丫头还知道弟弟吃东西的喜好？秦家三家姐妹再次面面相觑，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但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等出了苏家，秦召娣拿着扁担走前面，秦来娣秦引娣扛着锄头走后面，让苏滢母女俩像犯人一样走中间，还在提防着她们逃走。苏滢有些无奈。她父母是下乡改造知青，现在住的地方是村外小山坡上，一个孤寡老头死去留下的住所。秦家却是马关村最早住民，更是村中实打实殷实人家，住的是青砖瓦房，有的是空房子。苏滢和秦锃订亲后，秦家三番五次叫她们搬过去住，可前世苏滢就是不肯，她不想和秦家有什么来往，订婚时她小没能反对，等大了她一定要跟父亲说不愿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多说无益，她只有用行动证明。五个女人刚走下坡，就见前面一个大男孩朝这跑，后面跟着个粗胖中年女人，边哭边叫边追：“我的小祖宗啊，你头还冒血，能不能回家躺着？妈给你保证，你三个姐姐半点都不会伤着那只杀千刀的小狐狸精！”这大嗓门和秦家姐妹如出一辙，正是秦锃的妈高彩霞。秦锃气得直跺脚，回头喊：“妈，人家有名字，叫苏滢！你再乱叫我就不理你了！”高彩霞连杀苏滢的心都有，又哪会认为自己叫错了？